麻木

擔心自己麻木，畢竟沒有情感對一個以文字維生的人來說，實在有點危險。
也罷，船到橋頭自然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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記得二伯父過身時，回鄉送葬，為時三天，父親和伯父哭成淚人，我三哥（二伯父的長子，同輩中排行第三；如此排序，我是馮家老七）一直默默打點。我郤因未嘗如此接近的見過死人，只懂害怕。

到了第三天，臨上山前，我看見三哥一人在後園歇息，點了根煙，緩緩的在抽起來。
二伯父的遺體，就躺在一門之隔的大廳裡。
我靜靜的看著他在抽煙，看得出神。彷彿隨著裊裊輕煙，看到他每根神經都放鬆起來，那種卸下重擔後輕鬆的表情，跟靈堂上那個哭得呼天搶地的三哥，很格格不入。
帶著矛盾又有點不忿的心情，問他：「不傷心了嗎？」
「還可以怎樣？人死了，哭過了，在世的人，還是要過日子。」

今日的我看來，總算知道何謂成熟處事；但心中仍是很怕，成熟與麻木的距離，這一線之差。